“象一只從正在沉沒的大船上逃出的老鼠。” “我們的事業需要你，馬克思需要你，誰也不能代替你 啊!”德斯特爾幾乎大聲疾呼地說，沒去留心那句關于老鼠的 插話。 “不，我必須取得軍事經驗。

” “你所取得的經驗已夠多的了。那徹底潰敗的場面，是不會豐富你的經驗的。” “噢，你錯啦!依我看，潰敗將使軍事組織的種種弊端暴露無遺，使人們靈魂里隱藏著的品質暴露得淋漓盡致。

而這正是我需要看到的。” 德斯特爾焦急地在屋子里來回踱步。 “你要知道，這里是多么危險!”他一會聳聳肩膀，一會痙攣地緊握拳頭。

“我再說一遍:要想著事業在等待著你，要想著馬克思1我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:有一個可靠的人，他會送你路經澤金根到瑞士境內的。我正打算派他到福特萬根去找你呢，恰好你親自來了……” “德斯特爾，謝謝你的關心和細心安排，但要去瑞士我只能和我們部隊的全體戰士同去。這是個榮譽問題。

我不能有別的作法。就算我照你的意見辦吧，那也是非常不切實際的。” “不切實際的?”德斯特爾皺著他的濃眉，困惑莫解地說。

“對，正是不切實際的。當然，歷史上有過這樣幾個例子: 戰場上臨陣脫逃了，逃跑者并瞬有因此名聲掃地。記得賀拉斯①這個人吧，他曾當過軍團司令，在菲力浦會戰中丟盔卸甲，倉皇逃跑了。

這并沒有妨礙他成為偉大的詩人。人們都知道他臨危畏縮的行為，但仍然在贊美他的詩篇。

詩歌屬于’ 人類活動的一個極其特殊和奇妙的范圍。而我的情況卻完全不同。如果我沒有被打死，那么我往后的整個生活依我看就是斗爭。

在斗爭中，如果有了個逃兵的名聲，那誰也不會需要我的，首先是馬克思不會需要我的1" “你說的不對，說的不對，”德斯特爾找不出從實質上加以反駁的話來，只好郁郁不歡地堅持說。 “不，我說的對!”恩格斯斷然地說。“即使我是個怕死鬼，我也要迫使自己留在這里，一直堅持到最后!現在讓我們結束這場談話吧。

” 德斯特爾傷心地嘆了一口氣。 一場德斯特爾萬分耽心的、也許會導致起義軍全軍覆沒或是被俘的大激戰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