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爸說，去學校的路有千萬條，只是有遠有近。

那個星期一，我從老家坐著爸爸的摩托車回學校，到了潢溪鎮，爸爸出人意料地拐上了一條水泥路，路扭來扭去的，兩旁種著水杉，田野綠綠的，遠處是高高低低的山。

在山腳下，爸爸向左拐上了坡，騎車進了一個院子，居然到了一所小學，叫蓬葉小學。

那里的操場很小，操場中間種著一棵柚子樹，樹下有四五位同學在撿著葉子。

學前班就在旁邊，里面有十幾個人，有的坐著，有的站著，正在那里玩耍，她們穿著很舊的衣服，衣服各式各樣的。我想，她們的家一定離學校很遠，因為學校附近沒幾個村莊。

隔壁是一年級，里面有三個組，一組才兩張桌子。那時，老師還沒來，學生們坐在凳子上，桌子上堆著鄒巴巴的書，她們用陌生的目光看著我們。

我們便向樓上走，第一個教室就是三年級，只有兩張桌子。一個姐姐說：“她班上只有四個人。”

四年級人更少了，才三個人，其中兩個正埋頭在試卷上寫著作業。

五年級才一張桌子，兩人一個班。

教室空空的，很安靜，爸爸抱著我看了看窗外，窗戶邊就是竹林，透過竹葉，我看到了一個池塘，在碧綠的稻田中間，還有一個小村莊。

臨走時，一位老師走過來，她說這里沒有六年級，學生人很少，因為許多當地的人們都買了房子去了縣城。

從學校里面出來，爸爸問我愿不愿意到這個小學讀書，我說不，因為我覺得這個學校離家太遠了，而且，同學也太少了。

我們騎過一片陌生的山崗，回到了我的學校——店前小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