綻放在疼痛上的美麗
十幾年前,深愛的妻一縷香魂隨風去,凋落的紅顏,染就了男人心頭殷殷的鮮血。一只舊皮箱,裝滿只對妻的情愛,沿著淡淡焦糊的“愛情烈火魚”(一次女人做飯時,魚燒糊了,她生自己的氣,埋怨自己笨。男人憐愛地安慰道:這道菜就叫“愛情烈火魚”。女人嬌羞地笑了。編者:此刻,男人一定比當了國王還快樂還驕傲。)味道,從生于斯長于斯的古城西安出發,開始了天涯孤旅。
從此,一個男人背負對一個女人無限的愛與懷念,只拼命工作,只單調生活。不知道有多少年,多少日,多少時,多少秒,不敢捧詩誦讀,最短的言語是不是妻子幽婉的美艷?小說是男人多年的禁忌,那綿長的文字是不是妻行走的路?電影戒了,電視也戒了,束縛自己情的欲望,壓抑自己愛的渴求。僧人般的日子,在專業書籍的枯燥里消磨,電子電路設計與編程度日......直到自己擁有了一個初具規模的高科技公司,直到把自己打磨成劍橋大學的博士。
男人總是想起女人的太好,總記憶從前妻在的日子,無怨無悔的杯杯熱茶,霧氣穿越她的指尖,抵達他的手心,暖熱每一個寒夜,伴隨習慣閱讀的丈夫。從沒有洗過衣服男人的手,是妻在的那會。她從來不要求男人為女人做什么,那是女人一定把男人看成了自己世界里快樂的天,她便在這片安全而塌實的無限天空下,最沒有憂傷地唱成百靈……
于是,真實真摯幸福的男人女人,一個是他心中口中的“寶寶”,一個是她懷中嘴上的“貝貝 ”。一對彼此愛情的寶貝,用歡笑走過了風走過了雨走過了陽光,用不長不短的日子走過了平淡走過了歡愉的愛情婚姻,雖然還等不到愛情的結晶托在愛的雙手。只到女人在男人癡愛而悲傷的懷抱成為永遠的睡美人,在愛人懷抱死去,在愛人心中活著。她做了男人最悲愴女人最幸福的人……
在悠悠的日子里男人郁郁寡歡,埋怨自己是能掌控船的舵手,卻不能掌控大海。真實明白愛的女人永遠不能再為他端水遞茶,也永遠無法感受他多么摯愛的懷抱了。一如老者在艱難無望地躑躅人生,一如芭蕾舞者孤獨地舞蹈在刀尖,綻放在疼痛上的美麗,人們看到的美艷,是男人疼痛的隱忍……
什么都沒有了,空蕩蕩的時光,空落落的心海。也許是故意,男人不要女人,他自甘如此,他知道沒有深切愛戀的女人的世界,他只能領受孤獨……
江河自然地飛走在時光的管道里,風起了,江水回旋著,河水翻卷著,寧靜得心痛了,一個個白天,一個個黑夜,中年的男人,智慧的額頭抖稀了那一束相思的黑發,沒有女人溫情男人的世界,男人的時間黯淡了天日。男人戚戚地喃喃如訴,天國的女人滾落的淚,融入了潺潺的流水,仿佛仍舊將心疼打落……
春與大雁一起飛走了,秋與楓葉一起染紅了,是不是每個人的故事都在自己的眼淚中開始,在別人的眼淚中結束?就這樣地走嗎?就一直這樣地走嗎?一個天籟的聲音在鳴響,天宇滿是這個聲音,那是上帝憐愛的聲音,那是上蒼指引的聲音,那也是天國女人疼愛的聲音.男人,你的幸福在你行走的路上……
男人懷抱著對故人的愛,走千山了,涉萬水了,孤獨了十幾年,凄涼了幾千個日夜,也渴望尋找綿延的真愛了。一個本來充滿愛的男人,怎么不巴望愛的再次濃郁?于是,一邊行吟心中的詩句,一邊延續愛的夢想,心中升華出經典的愛情詞條,哲理而詩意,美麗而憂傷。
他感傷的愛情:愛一個人不易,忘一個人更難。他感慨的愛情:真正的愛情是你用心才能換來異性對你的真愛,而不是我給你買了什么什么,給你獻出了什么什么。用心去愛對方,真心卻能長存在對方內心深處,這叫心的烙印。他堅信的愛情:畫過春天的畫家,必然能繪出秋天的果實。他愿望愛情的短信:讓他化成片片楓葉瘢隨你的余生好嗎?讓他變成音符為你奏出清泉丁冬好嗎?他提醒尋找的愛情:踩著高腳進入情感劇場,很難找到比自己高的人。他感悟的愛情:愛情就像原子彈,需要用心去點燃,才能在兩人的生活中裂變,裂變再裂變,爆發出巨大的能量。他把握的簡單明晰的愛情:在物欲肉欲橫流的年代,有幾個真正知道愛情的涵義?是“疼愛”。多少人愛了結婚了還不知道它的涵義。他向往的愛情:其實我很喜歡過隱居深山的倆人生活,真羨慕香港一導演和相愛的人去了重慶……
綻放在疼痛上的美麗,如冰峰上的雪蓮,如沙漠中的海市蜃樓,如污泥里掙扎的荷......更美麗,更疼痛,是一種美麗的疼痛,也是一種疼痛的美麗。
沒有經歷過愛情的人生是不完整的,沒有經歷過痛苦的愛情是不深刻的。愛情使人生豐富,痛苦使愛情升華,愛情使蒼涼變成驚喜……
這是一個傷感而美麗的愛情童話,我以為小鳥飛不過滄海,是以為小鳥沒有飛過滄海的勇氣,十幾年以后我才發現,不是小鳥飛不過去,而是滄海的那頭,早已沒有了等待,因為那個深愛的女人已經在了天上,如太陽的遠,如太陽的暖;如冰雪的圣潔,如冰雪的凜冽……
然,有一天的有一天,上帝的神指劃過,圖騰的滄海褪變成了桑田,小鳥已經長成了鷹的翅膀,蓄積了無限愛的力量,有足夠的勇氣,展翅振飛的大鷹一直飛一直飛,他要飛越無垠的桑田,因為一個他開始惦念牽掛也喜歡的女人,天使般真可愛的微笑已奇跡般在了人間。他說,不要嫌我粗魯,追求到底!
是不是這個人間的女人如月亮的光芒,能照耀你暗黑的夜?如堅貞的荷花,能芬芳你明天的碧空?他開始在心底一遍遍呼喚女人為"寶寶"了,女人沉默,一次次的沉默,一種堅定的沉默,不知道為什么?十幾年后男人干涸的金口敞開,女人這一聲應允就是一生的承諾,女人還沒有萌動情感的歷程,也許遙遠的那個好男人還不是女人的期待.......
如鷹的男人執著地飛翔,飛翔......
他迫切亟望十幾年后,桑田那頭的等待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