成功路上不擁擠-成長視窗
夢想源于追求,成功源于堅持。
“人言磨墨墨磨人,磨穿鐵硯始堪珍”,高二適所言豈止在書法。藝術難,學問難,成功路上其實并不擁擠,因為堅持的人不多。趙孟頫《蘭亭十三跋》云:“奴隸小夫,乳臭之子,朝學執筆,暮已自夸其能,薄俗可鄙!可鄙!”山陰道上,投機討巧者多,附庸風雅者多,妄念妄動者多,步步占先者多。久利之事勿忌為,眾爭之地勿往,書雖小技,可喻大道。
堅持就是勝利,太功利了。堅持的過程因為有夢想,堅持的結果可能近勝利,食能止饑,飲能止渴,畏能止禍,足能止貪,存夢想則能澄心庸行,襟抱漸寬,則能海涵春育,玉潔冰清。今晚上安然你的,不是意足,而是存誠;第二天叫醒你的,不是鬧鐘,而是夢想。所謂勝利,即巴菲特所言:“你生活的起點并不是那么重要,重要的是最后抵達了哪里。”朝夕格勤,守之以愚,再偉大的夢想,也抵不住傻傻的堅持,梁漱溟鐵石梅花氣概,便自稱“是一個有思想,又且本著他的思想而行動的人”。
等閑變卻故人心,卻道故人心易變。性褊急常無定,因外境而生染,置身利害,蓄疑亂真,當不再堅持時,路途頓時遙遠,方向開始模糊,身心隨之疲憊,怨聲由此載道。若是短暫的恍惚,馬丁·路德·金說:“我們必須接受失望,因為它是有限的,但千萬不可失去希望,因為它是無窮的。”泰戈爾說:“跨過時代的破舊小徑,穿過死亡的門戶,到我這兒來吧,因為好夢凋謝,希望落空,采集來的當年的果實也腐爛了。”未離海底千山黑,也未必是,絕望到底苦到根,也未必是,更多的狀態是被無聊劫持。撒下滿地寂寞,長出一片新愁。
你所浪費的今天,是昨天死去的人奢望的明天,你所厭惡的現在,是未來的你回不去的曾經。亦舒說:“年輕的時候,人人應該放任一下,縱容自身,偶爾甚至拂袖而去。因為再乖再聽話,人還是要老的。”時光不等人,經不住來回的辜負。一輩子雖漫長,過去了也就是流星劃破夜空,彈指之間。
傅雷為其譯作《約翰·克里斯多夫》所做譯者弁言云:“真正的光明決不是永沒有黑暗的時間,只是永不被黑暗所掩蔽罷了。真正的英雄決不是永沒有卑下的情操,只是永不被卑下的情操所屈服罷了。所以在你要戰勝外來的敵人之前,先得戰勝你內在的敵人;你不必害怕沉淪墮落,只要你能不斷地自拔與更新。”天風拂襟袂,縹緲覺身輕,一路跋涉后方悟,其實寧靜才是最好的歸宿。內在的敵人無法戰勝,只能以一段沉默的時光化解之,生命的豐盈,是一朵獨自開放的花。
還就書法而言,學成規矩,傾其大半輩子功夫,往往未見大樣。故歷代名跡,無一不是作者在中晚年成就。林散之曾談及書法之難:“浮名乃虛花浪蕊,毫無用處。必回頭,苦干廿年,痛下功夫。人不知鬼不曉,如呆子一樣,把漢人主要碑刻一一摩下。不求人知,只要自己有點領會就行了。要在五更后起身寫字,懸腕一百個分書寫下來,兩臂酸麻不止,內人在床上不知。”走到這一步,路雖寬敞開豁,平衍坦蕩,行人已寥若晨星,屈指可數。
美國作家約翰·斯坦貝克說:“世上每個人都有一個他知道實現不了的夢想,但他會用一生去希望和等待它的到來。我們人類因此悲哀,也因此偉大和戰無不勝。”衛青不敗由天幸,李廣無功緣數奇,若夢想不作弄人,還能叫夢想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