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沒有簡短,好笑的小故事?
無意間發現我的上司是貓妖。
他威脅我不許說出去。
笑死!我也是妖精,當然不會說出去。
不過,我可得在天敵面前,捂住我的小馬甲。
1
我懷疑我的上司傅然是只黑貓精。
昨天,他從歐洲談完合同,飛回國內,落地已經凌晨三點。
之后連續給我打了十幾通電話,叫醒正在夢境中和帥哥演繹羅曼蒂克愛情的我。
命令我速度收拾好客房,他要來住一晚。
夢中的溫柔美男變成現實的冷面上司,這種落差,難以言喻。
我的上司,傅然,符合霸總小說男主角的一切標準。
年紀輕輕繼承家業,短短三年將公司市場開拓國外,一躍成為全球前五的科技公司之一。
試問誰不會對這種有顏值,金錢,能力的男人動心。
但他同時也有一張惡毒的嘴。
上至董事會股東,下至前臺小妹,都被他吐槽中傷過。
傅然也是個死潔癖,不到必要時刻不會睡酒店,在經常出差的地方都有房產。
他提著行李箱,把我家轉了一圈。
略帶嫌棄的開口:「花秘書,你家怎么這么???客房都沒有嗎?你讓我睡哪?」
他拋出三連問,臉上卻寫著他的真實意圖「我要睡床」。
我想了想月薪八萬的工資,帶著一絲諂媚:「傅總,您當然睡床,我去給您換床單?!?/p>
他對我的自覺露出滿意的神色。
做了三年總裁秘書,我已經褪去了在校園里的單純懵懂,變的極其善于察言觀色。傅然一個眼神,我就知道他是不滿還是贊同。
為了報復傅然,我特地給他換了最粉嫩的小碎花床單,上面還殘留著玫瑰香味的洗珠凝液和奶香味香水。
他皺著眉,毫不留情的吐槽:「花桑桑,是我失算了,你家簡直比酒店還糟糕?!?/p>
傅然叫我全名的時候,通常又是我的行為讓他感到非常不爽。
我在他身后翻了個白眼。
「傅總,晚安?!?/p>
說完我就溜了,去睡沙發。
氣死他最好,就是要讓他膈應。
第二天,他走之前,還要攻擊我。
「花秘書,我們公司朝九晚五,不至于你連收拾豬窩的時間都沒有吧?」
我默默攥緊拳頭,在心里毆打傅然。
長著張欺騙人心的臉,說話這么難聽。
有本事你不要睡我的床啊!我還嫌棄你呢。
在他走后,我打算去掀床單。
我一分一秒,一絲一毫,也不能容忍攜帶傅然氣息的床單在我床上!
赫然發現,墻角落和床底居然有幾團長毛!!
毛發烏黑柔軟有光澤,很像貓毛。
我確定是傅然留下的。
我家從來不會出現有關貓的東西!
畢竟,這是來自靈魂深處的血脈壓制。
2
我是一只倉鼠精,貓這種天敵我從來都是避而遠之。
我心存一絲僥幸,萬一是他衣服沾上帶過來的呢?
如果傅然是貓妖,我得死死捂住我的馬甲。
早上我踩點到辦公室,打算試探一下傅然。
我揚起一個微笑,裝作關心的問:「傅總,您喜歡吃魚嗎?您喜歡吃老鼠嗎?」
傅然依舊是那張冷若冰霜的臉,不帶任何情緒。
「花秘書,你在說什么豬話。我再次好心提醒,你遲到扣一千,今天你差三秒遲到。」
我差點維持不住我甜美的微笑,開口問候傅然家老祖宗。
你有個屁的好心,你就是個黑心老板。
別人遲到扣一百塊,我遲到就扣一千。
他又輕飄飄的撇了我一眼:「花秘書,還得麻煩你幾天。我家還沒翻修好?!?/p>
大意了,我還納悶他今天上班怎么沒帶走行李箱,原來是并不打算回家。
這無疑是我的噩耗。
和傅然這個龜毛毒舌男同居?
我呼吸都喘不過氣。
我硬著頭皮開口:「傅總,我能拒絕嗎?」
他冷笑了一聲,沉著臉:「我能拒絕給你發工資嗎?」
我果斷低頭:「剛剛開玩笑的呢,您的到來讓小家蓬蓽生輝。」
萬惡的資本家啊,扼住了我命運的咽喉。
他神情倨傲,冷聲道:「這月工資加一萬。」
「謝謝傅總,您盡管??!」
呵呵,男人,昨天還說我家比酒店還糟糕呢。你什么改名叫傅真香了?
傅真香可能明白寄人籬下這四個字的含義,難得今天沒有挑我工作上的刺。
我捧著臉感嘆,不說話的傅然還挺帥。
男人腰背挺直坐在電腦前,帶著金絲框眼鏡,五官完美,氣質矜貴,右眼下方的淚痣又添了一絲想讓人褻玩的欲感。
「花秘書,口水收一收?!顾曇粲朴苽鱽?,打破我腦海中的幻想。
唉,狗男人。
閉上嘴,我想和他戀愛。
一開口,我想找他打架。
3
和傅然回到家,客廳里多出來一張單人小木床。
我有點驚訝,感激地看向傅然。
沒想到,他終于良心發現讓我這個主人睡沙發不太好。
冷漠的上司轉性了?終于要當人了?
傅然表示我想多了,側頭看了我一眼:「花秘書,這張床三千塊?!?/p>
「我出嗎?」
「不然我出?」
一張床才睡幾天花三千塊!你這不是要我的命嗎!
我不死心的問:「你買的難道不是你出錢嗎?」
他半闔著眼皮,神色淡淡?!笌湍阗I的,工資卡里扣。」
買之前也沒有問我的意愿??!
這個價格,款式,大小,高度我都不太滿意。
強買強賣?
我有些幽怨,皮笑肉不笑地說:「謝謝傅總,你真貼心呢,管的真是太多啦,都能細致關心到員工的睡眠問題?!?/p>
晚上,我媽發來微信消息。
「桑寶啊,聽說你們那又過去了個捉妖師!」
每個城市都有捉妖師,專門抓濫用法術的妖。
人分兩類,妖也分好妖壞妖啊。
我安慰道:「我是好妖,不怕!」
「總之,你千萬別變回原型!」
我成年后就很少變原型。
倉鼠一族變成原型可能更容易被人類拿捏吧!
而且我那點雞肋法術都沒什么用。
這波純屬我媽多慮了。
突然,「啪」的一聲,燈被關掉,只有我手機屏幕帶來微微光亮。
「花秘書,和誰聊的那么開心,也不看看時間,明天睡過頭我是不會叫你的。」
傅然低沉的聲音從面前響起,嚇的我一個激靈。
我搞不懂他抽什么瘋。不滿道:「傅總,我還沒窮到連電費都需要節約?!?/p>
真是太慘了。
在公司被傅然盯著,回家也不能擺脫他的視線。
他好像聽不懂我的言外之意,我有些生氣。
帶著急意大聲道:「你快開燈呀,我準備睡覺了?!?/p>
燈又亮起,他嘴角噙著壞笑。
「晚安,膽小鬼?!?/p>
這是傅然第二次說我膽小了。
第一次是公司團建,一起去樂園玩。
我和他分到一組,玩鬼屋密室逃脫。
一進去我就腿軟害怕,死死扒著他不松手,全靠他帶我通關。
中途我被人拍了拍肩膀,一回頭和披頭散發,面色慘白,眼睛流血的 NPC 四目相對,克制不住大叫出來,癱坐在地。
他無奈只能抱著我出去,我將頭埋在他懷里,聽見他小聲嘟囔了一句:「真膽小。」
知道我膽小怕黑還關燈?!
我發誓我有機會拿捏傅然一定不會心慈手軟!
4
沒想到之后的幾天我們倆,倒也沒再劍拔弩張。
公司里,我正在摸魚。
「桑桑。」嗓音溫潤清冽的男聲叫住了我。
眼前一張陌生又有些許熟悉的臉,我努力在腦海里搜索是哪個部門的同事。
我的腦瓜轉了又轉也沒印象,帥哥一直好整以暇的看著我,也不開口說話。
我無奈地問:「有事嗎?」
有事快點說,我的摸魚時間是非常寶貴的。
他俊秀的臉龐皎潔如月,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,一頭順毛顯得整個人很乖巧。
「不記得我了嗎,那重新認識一下,我是許南臣。」
我微愣,抬頭望他。
摸了摸鼻子,心虛道:「男大十八變啊,南臣弟弟。」
怎么會不記得呢,你可是唯一看過我原型的人類!
說來話長,我和許南臣也是當了十五年的鄰居,只不過搬家后沒有再聯系。
沒想到七年不見,鄰家小屁孩居然長這么高,變得這么帥。
他一八五的個子毫不費力地揉了揉我的頭,嘴角含笑,眼里有我看不懂的情緒。
「我不是弟弟,咱們以后可是同事了?!?/p>
這下我屬實一怔,揶揄道:「許南臣,你是不是被人奪舍了啊?還是你有個學霸養成系統?」
公司前幾天招的這一批新人學歷都是 top 級別。
許南臣在我印象里可一直是個調皮,愛逃課的混小子。
我比他大三歲,每次幫許媽媽去網吧抓他回家,他那頭半邊綠半邊黃的殺馬特發型可好找。
他無辜眨了眨眼,輕聲說:「桑桑,我先去工作了。下班后我請你吃飯。」
成功加上微信后,我看著他離去的背影,思考到底是啥事能讓一個脾氣暴躁的叛逆少年變成如今這樣,簡直和我以前認識的許南臣是兩個人啊!
傅然黑著臉,從我背后出現。
「花秘書,人已經走遠,別癡癡望著了?!?/p>
完蛋,摸魚又被傅然抓到了。
我舉起手中的咖啡,訕笑道:「傅總,我只是泡了個咖啡?!?/p>
他冷哼一聲,面色不虞。
「泡咖啡需要三十四分零六秒嗎?」
每次傅然抓到我摸魚都要批評我,我老實低下頭,等著挨訓,實際已經放空大腦,神游天外。
他陰陽怪氣道:「這么喜歡看帥哥,那你今天坐辦公室看我一整天?!?/p>
奇怪,傅然今天只說了一句話就輕易放過我。
等下......
讓我和傅然呆在一間辦公室?還讓我一直看他?
傅然你沒事吧??
好惡毒的懲罰?。?/p>
我瞪大眼睛,不敢置信的看他,沒憋?。骸肝椰F在自戳雙目來得及嗎?」
傅然沒再搭理我,自顧自回了辦公室。
我直勾勾盯著傅然,試圖用眼神殺死他。
初夏的暖光灑滿室內,男人眉眼冷峻,鼻梁高挺,穿著西服已然是成功精英的模樣??淳昧?,不免想到那段往事。
5
我和傅然是大學同學。
我還用錢羞辱過他,誰知道他深藏不露!扮豬吃老虎!
曾經,傅然是年級出了名的窮苦美人。學費經常遲交,每餐吃學校的免費湯配饅頭,不是上課就是兼職。
我們應該是兩條平行線,如果我沒有撞見富婆要包養傅然的現場。
他不屑的撇富婆一眼,挑眉道:「就你家那點錢,呵。我五年內就能超過?!?/p>
富婆可能沒想到,一個貧困生居然有這么大的口氣。
我也被他貧賤不能移的品質深深吸引。
好吧,其實是他帥的過于驚艷,讓我一見鐘情。
現在我知道了,人家說的是事實,傅然家里斷了他的經濟來源是為了鍛煉他。一畢業,他就準備接手公司。
我經常在他兼職的咖啡店點一杯拿鐵,然后坐在店里看他工作。
終于,半年后我成功和店長成了朋友。
還是店長懂我的少女心思,給我推了傅然的微信。
我開始了漫長追夫路。
可從初春到寒冬,整整一年,我費盡心思偶遇,和他分享日常,為他排憂解難,是個木頭都該懂了吧!
他還是那么冷淡,一絲回應都不肯給我。
我放棄了。
我又不是舔狗,世上男人千萬,比傅然帥的......好像沒看見過。
但是不重要,我也是有人追的。
轉身我就回應了一直苦追我的小學弟。
雖然還沒答應他,但的確,追人和被追是全然不同的感受。
就在我想徹底忘掉傅然接受學弟的時候,傅然堵住我,質問我:「怎么不和我一起自習?」
我一個及格萬歲的人為了追他經常跑圖書館,我容易嗎。
現在不追了,我肯定不去了啊。
「我男朋友不讓我和其他異性朋友接觸,他會吃醋的?!刮已鹧b鎮定地將頭發別到耳后。
傅然神色冷冷,開口道:「你男朋友想多了,我和你只是互相監督學習的同學。」
好家伙,敢情我追你那么久。怕你吃不飽,天天給你送一日三餐。在你心里,連你朋友都不是。
我心頭一噎,既然你無情,休怪我無義。
對他莞爾一笑道:「傅學長,既然我們只是同學,那我天天給你送飯的錢記得給我。每天三十塊,這一年可得一萬多呢?!?/p>
傅然抿著嘴,一言不發,漆黑如墨的眼睛緊緊盯著我。
我故作善解人意道:「啊,忘記傅學長經濟狀況不太好,那我給你抹個零頭吧。算你欠我一萬塊,可以分期付款哦?!?/p>
回到宿舍后傅然給我轉了一萬塊,這一萬塊應該是他存了好久的錢。
當時的我還在氣頭上,腦海里不斷重復播放他說的「只是同學」這四個字,收下后我就把他拉黑了。
拉黑前我還寫了好長一大段小作文。
大意就是喜歡過你算我眼瞎,其實仔細想想,像你這種木頭人根本配不上這么好的我,所以我不再糾纏你了,咱倆以后碰面了就當從沒認識過一樣。
雖然,我最后也沒和小學弟在一起。
畢業后我甚至母胎 sola 到了現在,可我還是覺得,在最好的年紀,遇見傅然這個鐵石心腸,挺毀我對愛情的期待的。
6
萬萬沒想到:我,花桑桑,25 歲,在辦公室被上司罰站。
簡直是夢回學生時代。
站了大約半小時,傅然對我揮揮手,示意我可以離開了。
「花秘書,今天加班到十點半,晚飯你幫我也點一份?!?/p>
「好的,傅總?!?/p>
居然讓我加班,還讓我點晚飯,我恨不得跳起來暴捶傅然的腦殼!
到了飯點,我對著外賣軟件毫不猶豫下單了兩份螺螄粉。
端著粉去找傅然,門微微敞開,我聽見了一道嬌滴滴的女聲。
咦,鐵樹開花,我還是不要打擾了。
「花秘書,進。」傅然眼尖發現了我。
我將那碗螺螄粉放在傅然桌子上,清楚看見那位美女眼里的不屑和鄙夷。
我不想卷進傅然的私事里,公事公辦道:「傅總,一份螺螄粉 18 元,配送費咱倆 AA,你需要轉 20 元?!?/p>
傅然沒理我,轉頭朝美女說話:「林夏,曾經你是我老師的女兒,但現在在公司,我和你是上下級關系?!?/p>
林夏撩了撩頭發,用指尖推開螺螄粉,將一旁的粉紅色飯盒拿到傅然面前。
她櫻唇輕啟:「然哥哥,你快吃我給你精心準備的便當呀?!?/p>
我撲哧一下笑出聲來,然哥哥,居然有人這么叫傅然。
林夏瞪了我一眼,充滿嫌棄道:「垃圾食品吃多了,不好?!?/p>
這她就不懂了,每次我給傅然點垃圾食品他都能吃完,畢竟他大學還吃了兩年的饅頭呢。
傅然耷拉著眼睛,語氣不容拒絕:「林夏,你先走吧。我們還要加班。」
林夏拎著她的飯盒,踩著高跟鞋不情愿的離開了。
我確認人走遠,清了清嗓子,學她說話:「然哥哥,然哥哥,您對您的晚餐還滿意嗎?」
傅然的冰山臉竟然很罕見的露出怪異的神色。
耳尖也紅透了。
「不滿意,滾吧。」
原來傅然喜歡這種調調。
果然越帥越冷漠的人內心就更悶騷。
下班回家后,我和許南臣好久沒見,自然有很多話聊。
再次注意到傅然他已經有點不正常了。
他洗澡完圍著個浴巾就出來了,我盡量不去看他下半身,但實在太突起了,有點顯眼。
「傅然,你咋啦?」
我感覺他狀態有點不對,臉色通紅,眼神迷離,好像發燒了一樣。
我靠近他,想踮腳摸他的額頭測測體溫。
傅然卻狠狠推開我,我被甩開,跌坐在小床上。
他嗓音沙?。骸肝覜]事。」
你這也不像沒事的樣子啊,我還想說些什么。他大步走進房間,關上了房門。
行,讓你燒到 40 度,燒壞腦子以后,看你還怎么逞強。
半夜打開手機查看時間已經兩點了,我實在不放心,去看傅然。
好歹也是一條人命。
推開房門,床上卻沒有人,只有一只黑貓在角落翻滾。
我震驚了!
我將貓抱在懷里,試探道:「傅然?」
小貓咪喵喵了兩聲。
真相已經擺在我眼前,我不得不接受。
小貓在我懷里不安分的蹭來蹭去,有點像......發情了。
我更震驚了!
心里還有一個陰暗的想法:如果我現在帶貓咪去絕育,那傅然是不是也會變成太監??
這個想法一旦冒出來,我整個人就很精神,瞬間不困了。
小貓咪好像察覺到危險,從我懷里跳到了床上。
隨即又跑過來蹭我的小腿。
我的心里簡直五味雜陳。
這個色貓是傅然原型,而我一個倉鼠精居然和貓在貼貼!
傅然掉馬甲了,我可不能掉。
哪天他真的想把我吃掉了怎么辦!雖然我不是老鼠,但我也是和鼠類有親戚關系的。
我眼神復雜的看了看貓,提著它放到洗漱臺,又給它放了一半水。
冷靜冷靜,滅滅火。
傅總,發情期還是請你自己熬過去吧,本倉鼠愛莫能助。
關上房門,耳朵再也沒有一連串的喵喵叫,終于清凈多了。
我太期待明天傅然的反應了,一想到他的把柄在我手上,可以任我拿捏,我就開心到睡不著。
7
在夢境中,有個男人的臉模糊不清。
他在和我做很親密的事,我也熱切的回應他。
直到,他那顆右眼下方的淚痣落到我眼簾。
我頓時從夢中嚇醒。
媽耶,春夢變噩夢,太可怕了。
我雙手捂住臉,想將夢境中不可描述的畫面甩出腦外。
忽然意識到不對勁,再睜開眼,傅然站在床旁居高臨下的看著我。
「花桑桑,你還記得你昨天干了什么蠢事嗎?」他著重強調了蠢那個字。
看看,這冰冷的話語,這才是正常的傅然。
傅然語氣才不會溫柔又親昵。
我裝傻:「啥?你說啥?昨天我回家倒頭就睡了啊。」
傅然簡明扼要提醒:「貓?!?/p>
我睜大眼睛,誠懇的看著他。
「貓?什么貓?我昨天沒看見什么黑貓啊,我也沒有聽見貓叫啊。」
我不能露陷!
他嗤笑一聲,伸出食指抵住我的額頭。
「花桑桑,你要是敢說出去,我就把你關起來,折磨你。」
我表面乖巧順從點了點頭,心里越想越氣。
你講點道理好不好。你自己敏感期控制不住形態,我難道想看見嗎?
氣死我了,有傅然的秘密在手,不應該我花桑桑一朝翻身做主人嗎。
不禁將心里所想嘀咕出聲:「就應該昨天帶你去絕育?!?/p>
「花桑桑!」傅然鐵青著臉,帶著怒意,俯身緩緩向我靠近。
我心里倒吸一口氣,完了完了,怎么不小心說出口了。
我顫抖著聲音,語無倫次道:「我、我是說我朋友的貓應該帶去絕育。老板,你......你冷靜點,我可是你親員工??!不要動手打人!」
傅然微瞇眼睛,眼神流露出一絲趣味。
「在你心里,我是會隨意動手的人嗎?」
傅然距離我極近,說話間的氣息噴灑在我臉上,我慌張的眼神四處亂瞟,不敢看眼前的人。
不是,你說話就好好說話,你都快貼我身上了,發情期的貓貓真可怕。
他彎曲食指,叩打了一下我的頭。
雖然不痛,但侮辱性極強。
我恨恨道:「你怎么就不是?!?/p>
傅然沒再繼續這個話題,幽幽道:「我也知道你的秘密?!?/p>
「?」
傅然你在貓叫什么?大膽!
我心一驚,問道:「什么秘密?」
傅然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:「你猜。」
你幼不幼稚??!他一定是在詐我,我不能上當。
傅然幾天后就搬回他自己家了,只不過每天的臭臉讓我有點看不懂。
難道是小貓咪的敏感期還沒結束嗎?
8
讓傅然不爽是我近期最愉快且樂此不疲的事。
他要求我下班后和他去談合作,我撐著頭故作思考狀,猶豫道:「可是......我要帶朋友家的小貓咪去絕育呀?!?/p>
傅然臉色陰沉,惡狠狠盯著我看了幾秒,轉身就走。
當我泡的咖啡他不滿意讓我重泡時,我搖了搖手機,亮起手機壁紙,指著上面的一只正在伸懶腰的小黑貓,開口道:「傅總,你看這只貓咪可不可愛?」
傅然面無表情看著我,一口氣喝下了那杯甜度超標的咖啡。
陰惻惻的聲音一字一句道:「不可愛,立刻換掉它。」
我在心里暗爽,沒想到有朝一日能見到傅然吃癟的樣子,實在太好玩了。
不過也得適可而止,每次他的眼神看向我好像淬著寒冰,怪可怕的。
下班回家后,我踢了踢家門口的盒子,粉色的愛心禮物盒里面不出意外又是一串鉆石手鏈和一封告白情書。
已經第七天了,每天都會有手鏈和情書。
我解開絲絨絲帶,拿起情書,想看看今天又寫的什么。
拜托,真的很難拒絕每天有人花式吹彩虹屁。
信上漂亮的正楷字寫著「桑桑,我愛你。」
怎么今天就短短五個字呢,是沒詞夸我了嗎,文學功底不好也想追我?婉拒了哈。
空氣中傳來一股淡淡的鐵銹味,我鼻子猛地嗅了嗅,感覺這味道離我很近。
頓時看著信上紅色的字體,不由得頭皮發麻。
這個人今天是用血寫的!
怪不得只寫了五個字,再寫多點不得流血而亡。
他想干嘛呢,寫表白信也從不署名,是追求者嗎?不太確定,再看看。
第八天,第九天,第十天......
手鏈和信都沒有再出現。
只不過是一個不露面的陌生人,很快被我拋之腦后。
9
這天,我剛踏入公司大門,敏銳地發現前臺兩個女生看了我好幾眼之后在嘀咕些什么,視線并不友好。
我去樓下送文件時,工位上的同事看見我來也都噤了聲。
整整一天,心里有種強烈的不安感,好像有什么事情正在發生。
「花桑桑。」
傅然站在我面前,輕敲桌子,將晃神的我拉了回來。
不帶一絲溫度的語氣,卻莫名能讓我心安。
「你去公司大廳等我?!?/p>
關于我的老板成為我的專車司機,每天下班送我回家這件事。
是傅然讓我加班到十二點,在送我回家的路上,他于心不忍提出的。
好吧,并不是。
前幾天,當我加班到十一點,從工作中抬起頭,放松了一下眼睛,就那一下,我看見傅然走出辦公室準備進電梯。
這我能忍嗎?傅然讓我加班,自己卻想先溜?
我快步走上去,清了清嗓子,打算好好提醒傅然他還有把柄在我手上。
「傅總,小貓咪......」
還未說完,傅然打斷了我。
「花桑桑,你直接說你想干嘛?!?/p>
沒想到傅然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意圖,雖然經常用這招有點卑鄙,但是管用就行!
我瞪圓了眼睛,頗為不贊同的看他:「傅總,你讓員工加班,自己卻想先走,不給員工做個好榜樣這合適嗎?你的歲月靜好,可都是我們這些員工負重前行換來的。我不管,你今天必須送我回家?!?/p>
傅然捏了一下眉心,不緊不慢道:「我只不過要去便利店買夜宵?!?/p>
男人眼神略帶一絲疲憊,袖子挽到手肘處,露出的手臂肌肉緊實,的確不是下班了的樣子。
傅然垂眸安靜片刻,忽然笑了起來,探究的目光看向我。
「花桑桑,你是不是又害怕了?」
「還有,你哪次加班以后我沒送你回家?」
到了深夜,我不敢一個人打車,就會去蹭傅然的車。慢慢地,一起下班成為了我們之間的一種默契,但也僅限于傅然要我加班的時候。
被傅然說中心事,我臉頰微微發燙,沒好氣嗆聲道:「又不是我求著你送我,是你自愿的?!?/p>
「嗯,我自愿的。」
傅然難得沒有嘲諷我,我驚訝了一瞬,繼續得寸進尺,緩緩開口。
「那傅總肯定也愿意每天送我回家吧,畢竟......」
畢竟每天打車挺費錢的。
出乎我意料的是,傅然只是輕輕點了點頭,不再言語。
思緒回籠,我收拾好東西前往大廳。
下了電梯,一眼望去外面小雨淅淅瀝瀝的落下。
我坐在大廳的沙發上無聊玩著手機,耳邊傳來嘈雜的聲音,愈來愈近。
本能抬頭,看見很多記者朝我沖來。
他們肩上扛著攝像機,舉著話筒將我包圍。
「請問你是否有插足別人之間的感情?」
「網紅夏夏口中的綠茶秘書是您嗎?」
更有激動的記者指著我大喊,叫我「小三」。
我一頭霧水,完全不明白發生了什么。
插足?小三?他們找錯人了吧。
他們一句接著一句咄咄逼人地發問,閃光燈照的我眼睛睜不開。
極力想要辯解,卻在眾人推搡之間摔倒在地。
我的狼狽更加助長他們的情緒,張牙舞爪似的朝我襲來。
一閃一閃的燈光,讓我想起那年黑暗中小刀反射到我臉上的白光。
呼吸越來越困難,周遭的一切漸漸模糊。
我盡量維持最后一絲清醒,想逃離這個地方。
大力推開他們,朝門外跑去,但他們仍緊追不放。
經過一個拐角后,我再也維持不住,變回了倉鼠原型。
「人哪去了?跑這么快?」
「剛剛她摔倒的時候我還故意踩了她一腳,真爽。」
「臉長得是比夏夏漂亮,但也不能做小三啊?!?/p>
我趁機從他們腳邊悄悄溜走。
雨霧飄散,打濕我身上的每一寸毛發。
一只黑貓從旁邊箭步沖出,朝我奔來。
「吱吱吱!」
我試圖和貓大哥溝通,我的倉鼠肉不好吃的?。?/p>
黑貓的速度遠遠在我之上,下一秒,我就被它叼到了嘴里。
我運用法術,想將這只黑貓的嘴灼燒,但卻沒有任何反應,甚至我好像聽見它輕笑了一聲。
「!」
救命,一只貓怎么會笑啊,真是見鬼了。
我一代倉鼠精居然要命喪于此。
真是不甘心啊,我還沒有打爆傅然的腦殼呢!
10
再次醒來,一睜眼對上黑貓琥珀色的眼睛,它居高臨下看著我,眼神里的侵略性毫不掩飾。
太可怕了!黑貓體型比我大很多很多倍,就連一根胡須都快要比我整個鼠身長!
我抱著耳朵縮在角落瑟瑟發抖,在糾結裝死還是放手一搏。
黑貓的大爪輕輕抓起我,捧高至它眼前,打破這無聲的對峙。
「你好香啊。」
黑貓說的是人話,這熟悉的聲音和傅然一模一樣!
不過,這危險發言讓我剛放下的心又再次提起。
「吱!」
我連忙一通比手畫腳,想讓傅然明白我是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