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要離殤,柒來葉落
有一種花,你沒有看見,卻信它存在。
有一種聲音,你沒有聽見,卻自知你了解。
生命是一項隨時可以中止的契約,愛情在最醇美的時候,卻可以跨越生死。
?D?D?D張曉風
空空的肚子,只裝著清水,沒有吃午餐,因始終不曾饑餓,曾經的噬食過去了,如今只是喝著清淡無味的涼水,只有兩個鐘的睡眠,然,眼睛卻不犯困,只是帶著啞然與黯淡,鈍重的思維,手仍要努力地在紙上寫寫劃劃,把一張空白的紙張填滿密麻的字跡,右手酸痛麻木,只一筆一畫地機械般劃寫,鋼筆是重實的,三個鐘的作業終于劃下了結局。
手腕上那塊淡黃色的胎痣,從前戲說,它是尋覓定于前生的伴侶的憑據,只要那個前生的男子看到了,便可以知道是今生的伴侶了,少年時的戲謔已經遠去了,那時的音容笑貌卻響在了耳際,彼時的少女如今成長了,落下了一塊淡痣細看,撫摸著肌膚的質感,當年的笑語成了追憶。
倔強地喝著一口一口的清水,白瓷的杯子表面刻寫著一些祝福的字句,單純可愛,忘記了什么時候買回的,只記得當時一看便喜歡上,而喜歡了便買了,流程是如此的簡單和簡潔,它陪著我走過了年少的歲月,度過了艱澀的學習生活,一直一直都只喜歡手捧著它品茶,去年買來了一個新的,卻猶在那個角落里存放,甚至被遺忘,與我而言,或許喜歡就是如此,那種感覺就是經年長久后都占據了心間。
看著他隱匿了的頭像,我以為淚水已被風干了,蒸發在空氣里,那或許是千百年后了,倔強地不讓淚溢出,只是悲泣,抽噎的哭泣,抽痛了五臟六腑,胃中的水氣上升,嗆住了咽喉,遂而用大量的水沖淡,只是悲苦濃烈,注入了血液,流盡了全身。
看著柒的留言,哀憂叢生,是我們都太傻,等在了原地,固執的骨子里,等候,然后無人,也無花,昨日黃花,蕭條索寞,今日生,明日劫,因知遇而緊緊相擁,有著相似的執意,相像的痛苦,給與彼此僅有的溫暖,希望能夠潤澤著遠方的凄苦女子,夜里來去的字語中,盛載著彼此的祝福與祈禱。
雨不停地下,細雨變得滂沱,從天河里墜落,絲絲縷縷地猶如綢緞,相思成災的季節,雨霧彌漫,一陣陣地襲落,濕了眼簾,濕了心尖。
眼角下的一顆細痣,不知是淚痣,還是叫何名,從前不曾在意,在一天無意中發現,它的隱埋不深,居然不察覺,原來錯過的東西太多了,無法一一細數,而在乎又如何,注定要錯過的終究無法幸免,人也好,物也好,過客不能過期居留,只能翩然而過,盼望他一個回頭,而固守此地。
雨,無關人,無關心,只是一個自然的個體,遵守著自然的變化,春作秋息,滋潤了大地,泥土松軟了,寸草滋長,完成了春雨的使命,落在了行人的肩膀上的,不是蜻蜓,而是濃密的雨點,打濕了傘下的衣衫,路上冷清,路人稀少,我躲在了房間的陽臺上,用手捕捉著飛來的雨滴,冷冷的冰涼,融化在手心。
忽地想起了那首“怎樣”,溫情的女聲唱著淡淡的愁緒,我這里下雨了,你那里呢,我這里冷冷的,你那里呢,我這里孤寂凄戚,你那里呢,一次次的詢問,第一次聽就愛上,旋律存留于心,不會消逝,時常會向著他城市的方向眺望,似乎高處眺望就能穿越千里,看見那憶記中的身影,朝生暮死的飛蛾般,撲火只為了那一瞬的向往。
與他距離,不僅是空間,心的橫跨更遠,隔著一道厚厚的墻,我已無力搬遷那粗重的石塊,墻橫在了面前,城里城外迥然迂回,望不過去,也跨不過來,以為那曾經多少個深夜的努力,會換來重視,癡心一定是妄想的,是嗎。
未曾將脆弱視于男子前,除卻他,僅此一次,凌晨的深深無助,想起了他,與他傾訴,哪怕是寡言少語的安慰也很滿足了,他的慰解給與了我適時的舒緩,心里帶著深深的感動睡去,那晚,無夢到天明,驚奇的內心,被他輕易地征服,我便是如此,恩寵難忘,回以千倍。
雨依然淅淅瀝瀝地下著,無聲無息了,陰霾的心撥不開云霧,見不到日光,如若能看透紅塵世事,煩憂也會逝去,只是我,一個凡塵的女子,何來無憂又無愁,愁情依依的頃刻,只求能微笑依然,就夠了。
桌面上一本紅樓夢訴盡了人間的繁盛浮華,一半的書頁已翻過,午休的間隙里,細細讀來,不急不忙地,即使是結局破敗,也無關緊要了,在乎的只是那個品嘗的過程,句句詩詞,精美絕倫的,譜寫了一曲人間青史,世外愁思,寶黛釵的流年情綿,無關對錯,只是葬花人斷腸,銜玉君追悔,蘅蕪者歸隨。
剛剛在網上看到了幾句話,是一位臺灣女作家的名句,觸動了內心,
無花,可以感受它的存在,
無聲,卻能聽見并了解,
生命是隨時終止的契約,而愛情,也能夠跨越生死,當醇美時,
是什么當生死一線時,超越了時空,到達了永恒。
昨晚奶茶的余味似乎還猶存在嘴角,甜膩的味道,當融入口中時,口腔里卻帶著苦澀,吸管里的奶茶慢慢地吸入口中,香漫四溢,記憶中的奶香味散發,腦海里是醇濃的小店濃香,空置的肚子有點不適了,許是餓了,一天了,沒有食物,只存涼水。
雨后的空氣清新而潮濕,干爽的路面,塵土被沖洗去,和蔣踏在小路上,高跟鞋的聲音響徹了寂靜,零落的幾個人從身邊經過,雙雙對對的,習慣性地低頭行走著,水珠粘在了草尖上,晶瑩剔透,不忍去踐踏,走到了小石子路上,長久地沉默著,只是不想言語。
當沉寂演化成一種自然,我想我只是倦怠了。
又入夜了,原本漸漸消釋了的愁緒被敏狠心地挑起了,熱心的敏,訴說著他的近況與舊事,一大段一大段地發來,我從來都不懂得拒絕聆聽,看著那些一段一句,只是淡漠地回復了著簡短的內容,敏似乎沒有察覺我的默然,依舊地在熱絡地闡說著,說著他和那個曾經有情意的女孩,現在同在一個城市了,還說他們本該在一起的,現在他們距離近了,可以繼續他們當年的情意了……
敏的無心,句句刺中了我的要害,把心都撕裂了,卻還在回復著,敏說他們從前應該是喜歡的,我便應答著,如果他們如今在一起了,替我祝福他們吧,無力再聆聽敏的絮語了,迅速地說了聲晚安,一直到最后,敏都沒驚覺我的異常,是敏粗心,還是我掩飾得太好了,可最后的掩埋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,左心房如昨晚般震痛,或許敏不會知道,那時我的逃離是如此的狼狽,倉促離線。
很想對敏說,今晚不要談他,好嗎,因他的名字都會刺痛我紅腫的眼睛,最終還是放棄了,不想引起敏的擔心,痛一個人承受就夠了,何苦要人來擔負呢。
聽說那女孩很美,聽說那女孩很好,聽說他們曾經喜歡,聽說他們也曖昧糾纏,倘若如此,他的下半生也會幸福,很快就會忘記一個叫情的女子等在彼時已很久了,日后當看著他們相擁于街頭時,停頓觀看片刻,遠離并折回,又一場相忘的遇見,只是我遇見了他,以及被擁于懷的女子,女子甜蜜嬌羞,我雙手合十祈禱祝福,眼簾低垂,看著高跟鞋的黑色鞋尖,聽著屬于一個人的孤獨心跳,繼續遠走,而他,或許只看到一個女子蕭索的背影,兩眼便攜手離開,從此相悖而行。
他們同城,而他和我異域,空間的間隔永遠無法彌補,我喪失了遷移的能力,為了他人而游移他方,會迷茫無助,欠缺著盛大的勇氣去奔赴,留在了屬于我的地方,細聽風雨,踏遍舊路,總希冀舊跡相逢,他還只是他,而我也只是我,笑說從前,現在,以后。
答應了柒要早睡的,卻還是這么晚了,
柒,一個歷經了初識,別離,最終重逢的知心,在敏的沖擊下,收到了來自柒的關切語句,柒要我早睡,不要熬夜了,一聲聲都是那么的溫熱,www.vipyl.com 泛痛的眼睛里淚水染濕了睫毛,告訴柒,此刻我多么地想抱住她,伏在她的肩上肆哭,然后吸干淚水,給她一個笑臉,告訴她其實我會好的,因我答應了她,為她,學習著明媚,努力著在他的陰影下展露笑顏,柒,請原諒情的食言了,今晚又將晚睡了,現在已經是一點多了,實在是思維鈍濁,無法入睡,因失去了安眠的理由,請給我再一晚的時間,今晚過后,努力著零點睡去,在夢魘徘徊,總比失眠安適。
柒,你說柒字是一個絕望的字眼,我曾經對人說過,柒字筆畫很美,一柒一輪回,完結的象征,柒,沒有問過你為何會起這名,卻記得在你曾經的一篇文字寫了一個柒號男子,難忘的柒號,是你的殤,是你的劫,正如他于我一樣,柒,我們的固執中,你說你在舊日等待,我說我在今日守候,柒與情,待候中蒼老的女子,耗盡了畢生的韶華歲月,青絲猶可轉華發。
柒,寫你,寫我,寫他們,情攝取了太多你的溫暖了,你會冷嗎,這里的春日是灼熱的,不知北方呢,想必還是乍暖還寒的,柒,我該把春陽的溫暖飛托予你了,怕你為我驚憂太多,忘記了自己的寒意,當冷氣侵入衣衫時,才意會寒襲入心。
柒,明天我將繼續著原來的生活,頹靡的心終是掩蓋的時候了,赤裸得過久,頹唐不時地浮現,擾亂了平和,回歸到淡定安靜,住在寂靜的國度,度日,一個七日,又一個七日,絕望是已然的,稀淡地感受著生活,過去了生命的盛放后,留待的結局只是死亡。
柒,那個柒號男子,令你累累痕跡,我們躲在了這里,只是受了點傷,一個人寂寞地書寫著他們留下的軌跡,孤寂如我們,即便想念也不會向他傾吐,習慣了那樣的默然的念。
柒,很想寫著很多關于你的文字,卻又不知如何陳述,
只是想念,想你了,強烈的想念一個叫柒的女子,給予了我擁抱,
致使我疲弱的心找到了倚靠,不用漂泊無依,
有你真好,相遇的緣分,尋覓到了知音,惺惺相惜,
浮海里執著等候,柒,我喚回了你的歸來,感謝上蒼,讓你來重遇。
柒,凡塵一瞥間,我們便遇見了。
莫要離殤,柒來葉落,
柒,你懂的,是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