徽州病人
全世界的面目突然改變
當我第一次聽到,你的腳步聲
輕輕穿過我和死亡的邊緣
倒下的我本以為該沉沒了
卻不料被你的愛救起
還交給一曲生命的新歌
――勃郎寧夫人
多日后我讀到這幾句,內心糾結不安,復又漸歸于平靜。“一切皆是虛空,皆是捕風”。上帝這樣規勸著他的信徒。可是,不用他言明,我亦自知。當我還在你身邊,看見你為我忙碌,為我歡喜為我憂時,我便這樣的思躊過。那時,我還可直是直視著你,看從你眼中升騰起的關切與擔憂。心中充滿不言自明的歡樂,同時亦為不遠之日的離別開始隱隱的擔憂。我并不舍得離開啊。一度曾編制名目繁多的各種假象,我說“小涂醫生,你看,我也發燒了耶”。我說“路途顛簸,再出個意外,又當如何?”甚至直白的說過“對于這家醫院,并沒有住過癮”。那時你都是笑笑地看著我,不置可否。潘叔叔在一旁說“丫頭其實是舍不得涂醫生你”不知你是否聽見,我的臉在瞬間紅了起來不知你是否又會看見。
可是,隔開這樣久后我不斷不斷的將記憶到帶,才終于明白。若是異地而處的話,我大抵也會與你一般。所有的關心與愛護全部出自真心,可是絕對與愛情無關。那個女孩是病人,你眼里的她懵懂單純、天真可愛,當她與你玩笑起來卻又是相當的老成。讓人不自覺的好奇親切,想要給予愛護,分擔她的痛苦。這樣的女孩總是令你想到鄰家的妹妹,或是街角結伴而過的女生中引你側目數秒的那一個。她們笑容無邪,心思純澈。你斷然不會將她與辦公室里,電視劇里那些愛情女主角聯想到一起。
可是,你當我是這樣的孩子,我是多么的高興同時也多么的難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