戴假面具的女人-中國新傳說
白如崗娶妻生子十年整,對老婆小麗是越看越不上眼了,覺得她腰變粗了,臉變黃了,人也“土”得掉渣了,于是悄悄地找了一個情人。這情人叫月華,是白如崗在“夜巴黎舞廳”認識的,二人有了那層關系后,白如崗就一口一聲地叫她“華子”。
白如崗知道小麗是個精明人,生怕她知道后跟他吵鬧,就處處小心翼翼。三個多月了,小麗還被蒙在鼓里,對他白如崗是一如既往。白如崗就笑著對別人吹牛:“情人人人有,不露是高手!”
白如崗雖然愛月華,可是并不想和她有什么進一步的發展,因為他離不開小麗,他是個“大爺”,有了小麗,他只消衣來伸伸手,飯來張張口,月華可不會這么伺候他。
這天,白如崗和月華一起去看美國大片。進了電影院,他給月華買了她愛吃的爆米花,自己吃了幾個后,極有風度地掏出手絹擦嘴,不料卻引來周圍的人怪怪的眼光,有的人還“嘻嘻”地笑起來。白如崗不知怎么回事兒,一低頭,傻了,怎么呢?他的手上攥著的不是手絹,而是前天他沒洗的襪子!月華感到丟了面子,氣得把一包爆米花“啪”地摔在地上,“哼”了一聲,頭也不回地走了。白如崗追了出去,可月華已經跳上了一輛出租車。白如崗就給她打電話,可是她開著手機就是不說話。
回到家,白如崗將一腔怒氣全撒到了小麗身上,問她怎么搞的,將臭襪子當成手絹塞進他的衣服里。小麗愣了一下,笑著說:“你看你看,我一時糊涂,讓你出洋相了吧?得,大人不記小人過,奴家給你賠不是了。”弄得白如崗哭也不是笑也不是。這時,他們的兒子凡凡鬧著要白如崗陪他玩戰地坦克,白如崗心煩,就說你自己玩去,可是凡凡不干,非纏著他,白如崗就火了,踹了凡凡一腳。這下子凡凡不干了,大哭特哭。白如崗氣得提高八度嗓門罵了起來。小麗呢,坐在沙發上看電視,也不說什么。
第三天,白如崗好不容易找到了月華。誰知,那月華冷笑著對他說:“你在我面前裝得像個紳士似的,可你在我背后呢?”
白如崗被她說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,月華就說你聽聽啊,便拿出手機放了一段錄音。白如崗一聽,愣了,這錄音不是別的,正是前天自己罵兒子時的現場直播。他弄不明白這是怎么到月華手機上的,難道她有遠程監控器?
為了恢復和月華的關系,在情人節前,白如崗就在花店訂了99朵玫瑰花,還附了一封情深意切的情書,讓花店在情人節一早給月華送上門。
到了情人節那天,白如崗就等啊等,等著月華給他一個甜蜜的短信,然后約他一起去玩,去開房間瀟灑。可到了晚上,也沒等到月華的電話。白如崗憋不住了,就給月華打了過去。誰知月華一接電話就罵了起來:“姓白的,你還有臉找我,你什么意思?啊,你說!”
“我、我怎么了啦?”
“你發給我的什么狗屁信息啊?是一篇寫三陪小姐的通訊,你是變相罵我啊,呸!”說完,“啪”地收了線。
這是誰搞的鬼?白如崗想了想,猜了半天,覺得像是同辦公室的老馬。因為他幾年前說過老馬作風不好,是不是這小子使壞,偷偷地給他下藥?
白如崗晚上又去了“夜巴黎”,可是他看到月華正摟著一個胖胖的老頭兒在跳舞。他頓時氣得鼻子都歪了。這時,主持人上臺宣布:“我們請來了一位舞壇高手——芳芳小姐!下面,就請芳芳小姐為我們表演助興!”
一個身段極好的女子跳上舞臺,不過,她戴著一個假面具。她的上身半裸,下身穿的是緊身褲,更加顯得性感十分。她跳起來了,跳的是印度舞、西班牙舞、非洲舞,她跳什么像什么,就像是一個仙女下凡似的,吸引了全場的眼球,特別是男人的眼球。白如崗的眼睛都看直了,對著月華的身影憤憤地說:“哼,比你強的有的是!你算什么?”
那女子跳了幾個舞蹈就走了,留下一片唏噓聲。白如崗也覺得心里空空的。第二天,白如崗又去了“夜巴黎”,又見到了那個神奇的跳舞女子,她還是戴著假面具,還是只跳了幾個舞就走了。第三天,當那個戴面具的“仙女”剛剛跳完,白如崗就跳上了舞臺,沖她伸出了右手,溫柔地說:“小姐,希望賞光陪我跳支舞,好嗎?”
那女子略略沉思了一下,點點頭,拉著白如崗的手走進了舞池。舞曲響起來了,白如崗和那女子跳探戈,跳華爾茲,天!她配合得太好了,白如崗找回了十幾年前的感覺。他還特意將那女子帶到月華的身邊,讓月華看看他白如崗的能耐。跳到盡興時,白如崗想吻她一下,可是她拒絕了。白如崗討了個沒趣,苦笑笑,輕聲問:“能讓我一睹你的芳容嗎?”
那女子搖了搖頭。白如崗拉著她的纖纖小手,找了一處幽暗的地方坐下,他去買飲料。可當他回來時,發覺那女子已經走了。
白如崗悶悶不樂地回到家,小麗還在等他。看他魂不守舍的樣子,小麗問:“怎么啦!有事兒?”
白如崗搖搖頭,不說話。小麗笑著說:“別是背著我找情人了吧?”
白如崗一激靈,揚起腦袋,迎著小麗的目光,說:“你想哪去了?我能那么做嗎?”
下班后,白如崗又去了“夜巴黎”。他又和那個神秘的女子跳上了舞。這次,他決心要問個究竟,于是他邊跳邊問:“小姐,和我交個朋友,怎樣?”
那女子點點頭,又搖搖頭。
“為什么?看不起我?”
那女子掏出手機,“啪啪啪啪”打了一行字,白如崗一看:“我是一個聾啞人,不配你的!”
啊,她是一個聾啞人?白如崗做夢也沒想到。可是,越是得不到的東西他越想要,他就掏出手機,回短信給她:“我不嫌棄你,我愛你!”
那女子回:“現在說愛我,太倉促了吧?”
“不,我從心里感到你是我的真愛!”
“謝謝,等過一段時間再說吧。”
“為什么?”
“我得了解一下你。”
“行,我等你,親愛的!”
白如崗感到事情有了突破性的進展。他明白,所謂了解不過是個托詞,用不了半個月,他就能把她搞到手。這回,他們一直跳到散場。白如崗提出要請她吃宵夜,她不同意,提出送她回家,她也不干。白如崗聳聳肩,只好聽她的。
白如崗回到家已經是夜里12點多了,發現小麗還沒睡,他問:“你在干嗎呢?”
小麗嫣然一笑,說:“等你呢!”
“等我干嗎?”
“我想問問你到底有沒有情人?”
“天打五雷轟起誓:沒有,決沒有!”
小麗不說什么,把一沓照片“啪”地放在白如崗面前。白如崗一看,是他和月華的。他笑了:“這有什么呀,不過是逢場作戲,你也信?”
小麗又從自己的提包里掏出一件東西,白如崗一看,腦袋大了,什么呢?是“夜巴黎”那個神秘女子的面具!他不知小麗是如何搞到手的,難道小麗和那女子是串通好了的?白如崗是屬鴨子的,嘴硬,他說:“這能說明什么呀?”
小麗也不說什么,拿出一個手機,讓白如崗看。那上面有白如崗發給那女子的短信。
“你、你從哪兒弄來的?”
小麗走進衛生間,不一會兒,她出來了。白如崗一看,傻了,怎么呢,小麗沒了,變成了“夜巴黎”那個神秘女子,她仍戴著面具,上身半裸,下身是緊身褲。
“你、你就是……”
小麗笑笑說:“白如崗,你記性不好,忘性倒大呀。你忘記了十幾年前我是學院里的舞場高手了?”
白如崗一下子明白了,怪不得自己怎么感到和那女子跳舞配合得那么默契呢,原來是和小麗跳呢!什么都別說了,看來,塞襪子,讓月華聽到自己罵兒子,情人節發的信息,都是小麗干的!她呀,不顯山不露水的,只把我白如崗蒙在鼓里,可自己還認為是天下第一聰明人呢。
白如崗就臉紅紅地走進衛生間,出來時,手上拿著一塊洗衣板,“啪”地往小麗面前一放,“嗵”地跪了下去。小麗將他攙了起來,說:“我老公多有魅力呀!年輕漂亮的妹妹都愛往你身上貼!”
這話,白如崗聽來,比罵他還難受。但是白如崗不明白,那月華怎么把他罵凡凡的錄音搞到手的?小麗一戳白如崗的腦門兒,笑著說:“傻瓜,我用你的手機打給你的月華不就得了。”
“那你在‘夜巴黎’時用的手機?”
“還不會再買個卡啊?”
這下子,白如崗是徹底服了,原來他的一舉一動全在她的眼里邊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