經典民間故事5篇
1、老鷹抓小雞民間故事
在很早很早以前,有一個開明的員外,他知書達理,世代敬拜佛、道、神,經常濟貧,助左鄰右舍的鄉親;澇旱災年他家是開倉發糧,賑濟饑民,平時造橋鋪路建涼亭,給當地的一帶老百姓帶來了正氣,鄉鄰和睦相處。別的地方強盜橫行,這個地方卻是夜不閉戶,路不拾遺,開創了這一帶百姓高尚的道德風貌。提起這家員外,家都非常崇敬他,并稱呼他是人間的活菩薩。
員外作了很多的好事,也從沒有想到回報,所以家里也很和睦。上蒼有眼,神佛的國度也在談論著人間的事,要獎賞一批在人間做好事的人,讓他們回到天國,員外也是受獎人之一。一天,天上傳來了信息,通知員外,某日某時正午南天門為你而開,你可以攜帶全家。員外知道此信息非常歡喜,但員外想自己并沒有做多少事,還讓天上的神佛為他操心,心里很過意不去,當即跪拜謝恩,全家開始張羅起來,打掃庭園,沐浴更衣,祭拜祖先,同時也通知了家人、老傭人及園丁,告訴他們那一日也隨他同行,真是“一人得道,雞犬升天”。
這一日終于到來了,員外率眾人已升到了南天門外,等著正午的到來。只聽老傭人一聲尖叫,我的一窩剛剛孵出的小雞還沒有帶上來,且等我一下,讓我下去把它們帶上來。員外語重心長的勸她說:“天門即將要開,別下去了。”老傭人這時急的已經聽不進去任何勸告,直往下降,奔向員外家。等她抱著一窩小雞上天時,南天門已經關上,員外一家人已經無影無蹤了。老傭人痛苦萬分,呼叫員外,但時辰已過,關上了的天門再也沒有為她打開。她撕心裂肺的哭喊,直怪小雞,后悔自己沒有聽從員外苦口婆心的勸告。她的痛恨、懊惱使她瞬間變成了老鷹,在天空中盤旋,凄涼的啼叫聲回蕩在整個天空與山谷。老鷹在生生世世悔恨和抱怨之中尋找著小雞,“老鷹抓小雞”也就成了一個經典的民間故事。
老傭人升天得道的機會就因為對小雞執著的一念而毀于一旦,怎么能讓她不痛心后悔呢?
這個民間傳說,也給世人一個清醒和啟迪。任何一個人在無為中做的任何一件好事,上蒼都會知道,他把你的點點滴滴,都記錄在案。做好事就有好報,小到得世間健康平安,到出世間得道升天,不一而論,都是福報。對修煉人來講,老鷹抓小雞的故事也給了家一個警示,任何一個放不下的執著都將成為你走向圓滿路上的一個障礙。
2、富人和死亡民間故事
有一個富人非常怕死,所以他同死神約定:他死日來臨時,死神要事先告訴他,好讓他作好準備。
富人生活十分安定,他只有一個心事:盡量多積聚黃金。富人心里想:何必這么早就怕死呢!當死神對我說,“你準備好吧!”我還來得及懺悔自己的罪孽,帶著純潔的良心死去。
他就這么一年又一年地生活了。
有一天,他知道死神奪走了他羊群中的一只羊,但一只羊對富人來說算得了什么?!所以富人也不去想它了。
過了不久,他的牧群染上了瘟疫,每天都要死一只山羊,或一匹馬、一頭牛。這時富人心里想:“但愿死神奪走我的全部牲口,只不要碰到我就好了!”
后來,富人的孩子病了,一個接一個地死去,接著妻子也死了,富人一點辦法也沒有。
有一天,死神突然來到他面前說:
“走吧!你的死期到了!”
富人憤怒了,說:
“死神,你為什么破壞自己的諾言?”
死神說:
“我沒有破壞。我是遵守自己諾言的。”
富人叫道:
“這算什么諾言!看來,你忘記了我們之間的協議!你事先說好,如來的話,要先通知我!現在我不能同你一起走,我還沒準備好死!”
死神說:
“難道我沒預先通知你?我每天敲你的家門,我帶走了你的牲口,你什么也不知道?我帶走了你的孩子和妻子,你也不難過?我每天都在跟你說:‘你準備好,我來了!’還要怎么清楚對你說?看來,就是象踩了你的耳朵,你還是不知不覺的!”
死神說完就帶走了富人。
3、死神與老太婆民間故事
從前,在七個洋彼岸,甚至比玻璃山更遠的地方,在連爐壁都沒有的搖搖欲墜的爐子(好的地方不壞;壞的地方不好)后面,在“別找我別問我”
山的山腳下,流淌著一條河。河岸上長著一棵歪歪扭扭、疙里疙瘩的古柳,每一根柳枝上都爬滿了蚤子!但愿所有不留心聽我講故事的人都變成放牧蚤子的人。要是他讓一只蚤子逃了,讓他變成它們嗜血復仇的犧牲品,而且被它們咬死!
從前,不在這兒,也不在那兒,而是在我們世界的某個地方,住著一個非常非常老的老太婆,她比群山老,甚至比上帝本人的花匠還要老。她從來沒有想到死,而且在她滿口牙齒全掉光以后還在干活,干呀干,盼著有一天會富起來。她整天忙個不停,笨手笨腳,不是絆倒這個,就是踢翻那個,把凡是她的手指尖能碰到的東西都撿起來,藏好,恨不得把整個世界都往家里搬,盡管如此,她還是孑然一身,無依無靠。但是,她的汗水并沒有白流。
她終于富裕起來,人也發胖了,而且愈來愈富,也愈來愈胖。她家里什么都不缺,從最小的斧子到最的斧子,應有盡有。
一天,死神用粉筆在她門上打了個記號,來帶她走。可是老太婆舍不得離開目己的財富,乞求死神再給她一點時間,比如十年、五年,或者一年半載。然而死神對她的懇求置若罔聞,說:
“快快跟我走,不然我可要動武啦。”
老太婆還是一個勁地苦苦哀求,讓她再多活一小會兒,不過死神可不是好說話的;然而,最后死神還是拗不過老太婆的韌勁,終于答應說:
“好吧,再給你三個鐘頭。”
“太少啦,”老太婆回答。“別今天帶走我,請你推遲到明天吧。”
“不行!”
“為什么?”
“不為什么……”
“還是推遲一點吧!”
“唔,”死神終于說,“既然你那么堅持,就饒你這回!”
“我還有一個愿望。請用粉筆在我門上寫上‘明天’才好。看到這兩個字,我會感到安全些。”
死神不想多費口舌同她爭論,從兜里掏出半截粉筆,在她門上寫上“明天”兩個字就走了。
第二天太陽出來的時候,死神出現在老太婆的屋前,發現她還躺在床上。
“跟我走,”死神喊她。
“別催啦,”老太婆回答,“瞧瞧門上寫的是什么。”
死神朝門上望去,念著自己寫在上面的兩個字:“明天!”
“好吧,不過我一定會再來的。”說完,死神就遁去了。
死神按照自己說的第二天再來時,又發現老太婆還躺在床上;她再一次拒絕跟死神走,指了指寫著“明天”的門板。
這個把戲一直延續了一個星期。到第七天,死神不耐煩了,對老太婆說:
“夠啦!你休想再糊弄我,用粉筆寫上的字,我這就把它抹去,”死神把門上的粉筆字擦掉,接著說。“記住我的話,明天我還回來把你帶走!”
死神撇下可憐的老太婆走了。老太婆非常沮喪,因為她知道不管自己愿不愿意,明天是必死無疑了。她難過極了,象一片發顫的楊樹葉,在瑟瑟抖動。
第二天早晨,她得幾乎失去理智,為了躲避死神,可能的話,她甚至會鉆進一只空瓶子里。她上上下下,到處尋找一個藏身之處,猛然間記起在貯藏室里有一只裝蜂蜜的桶,便爬進桶里,只有眼睛、鼻子和嘴巴露在蜂蜜上面。
“要是死神在這里找到我怎么辦呢?不如藏在我的鴨絨毛里保險。”
于是她從蜂蜜桶爬出來,鉆進鴨絨毛里。她依然覺得不安全,便又從里頭鉆出來,打算再尋覓一個更安全的地方。就在這個當兒,死神出現了。死神認不出冷不防站在自己面前的奇形怪狀的東西,嚇得奪門而逃;據我所知,直到今天,死神不敢再靠近老太婆。
4、壺中日月長民間故事
康熙末年,安徽石臺縣仙寓山。
今天是霧里青新茶上市的第一天,仙寓茶莊的老板崔友貴起得很早,親自坐在柜臺里,只等貴客上門。霧里青雖然價如黃金,但只要是尊貴的客人來了,說要買霧里青,他是必定要請客人到茶室去看一番茶道表演的。表演的人,由他的親生女兒依云擔任。其它相對普通的茶,則是由丫環來表演茶道。
霧里青茶主要產自海拔1000米以上的仙寓山上,生長在高山云霧之中,且只采春天里生長出來的第一抹嫩芽,在清明后至谷雨前一周采摘最適宜。這種茶葉,合適的時間采摘是寶,過時的采摘就是草了,所以產量很少,每斤霧里青約有20000到25000個芽頭。
依云從十四歲起就表演茶道,每年只是在霧里青采摘后表演幾次。今年她18歲了,這個春天,她為新上市的霧里青表演完茶道,就收手嫁人了。嫁的人,就是自家茶莊的炒茶師傅陸振新。傳說陸振新是茶圣陸羽的后裔,在茶藝上頗有天賦。崔友貴無子,欲將陸振新召贅,兩家已有婚約。崔夫人更是早將陸振新視為半子了。
早在年前,崔友貴就放出話去,茶客們都知道今年是依云最后一次做茶道表演。茶葉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,表演茶道的只能是清麗的未婚女子,婚后的婦人不宜再拋頭露面。崔友貴篤定今年自家的生意會超過往年,他很清楚女兒在茶客心中的地位。他算準了今年的茶客不會少,說不定還有“魚”呢。
正在做著發財夢,茶莊來客了,崔友貴打眼一瞧,這客人身著緞面薄袍,腳踏云紋靴子,舉止沉穩,身邊還跟著一位相熟的老茶客李思明。李思明熱情地介紹著:“這位是遠方來的貴客唐老板,仰慕霧里青之名而來,快叫依云出來吧。”
崔友貴連忙擠出一臉笑容,早就打扮好的依云不用父親叫喚,自個就輕盈地飄出來了。她挽著望仙髻,一雙素手托著一個銀質的托盤,托盤上面是一只玲瓏剔透的玻璃茶壺,配了四個白玉般的茶盅兒。
“一看就知唐老板是風雅之人,小女經過幾年的復試驗,對于泡茶小有經驗。現在,我們一起來品嘗霧里青,一邊品,一邊講解可好?”依云纖手如蘭,嘴巴里卻是飛珠濺玉一般,茶不醉,人都要先醉了。唐老板的目光追著依云白里透紅的玉面,眼珠子竟懶得往茶上多看一眼了。
依云顯然見慣了茶客的好色嘴臉,不以為意,悉心講解起茶道來:“我們知道,霧里青要經過37道工序才能制成茶。但是,這么好的茶要如何泡?除了水好,還要茶具好。小女子經過對比,發現茶杯不薄不能起香,不潔不能襯色,所以我這方喝茶的杯子采用上好的白瓷薄胎杯,像玉一樣潔白。”她拿出一撮霧里青茶葉置入玻璃茶壺里沖泡,將第一遍洗茶水棄掉。然后,她將四個茶盅擺成杯口相接的方陣,提壺轉圈,將第二泡茶水依次注入各個盅內,紅唇貝齒嫣然一啟:“這叫關公巡城,可以保證各個盅里茶湯濃度一致。”
此時,各個盅內騰起一縷乳白色的霧氣,同時從霧氣中散發出一股誘人的蘭花香氣,加上泡茶的是妙齡玉人兒,不說唐老板和李思明,就連崔友貴自己都陶醉了。“女兒,你往年泡茶沒這些說法啊?”
“女兒交了幾個茶友,取人之長補己之墩了,請各位試下,味道如何?”依云微笑道。唐李二人爭相贊嘆,都說如飲瓊漿、沁人心脾,是難得的好茶。
接下來的三輪沖茶,依云總是把壺底幾滴茶水小心翼翼地往各個茶盅里各注幾滴,以示公平一般。但她卻不解釋,只是別有深意地看著家。唐老板看出來了,這是依云等著客人主動發問,他就開了口:“敢問姑娘,都說酒壺里的最后幾滴酒是發財酒,你這個想必是發財茶,討賞的意思?”說著,他就去搭鏈里摸出兩錠銀子來。
依云嬌聲阻止道:“唐老板你這是小瞧我了,每一壺的最后幾滴茶,是精華,各個茶盅輪流滴注叫韓信點兵。總之,今天的茶道主要是跟廣東潮汕那邊來的泡茶師傅學的,這樣喝茶越喝越有滋味,正所謂夢里乾坤,壺中日月長!”
品完茶,唐老板豪氣地丟下兩個銀元寶就走了,說改天再來買茶。
第二天上午,李思明一個人來了,繞過茶莊,到了后院,進門就道恭喜,說:“崔老板,昨天來的是新上任的巡撫人唐連忠,看上你家依云了,想娶做偏房,要跟她這一輩子壺中日月長呢!”這一席話,把崔友貴和夫人嚇傻了。
“這……我家依云與店里伙計陸振新三年前就訂下了婚約,婚期就在一個月以后,你是知道的。”崔友貴一口拒絕了。
李思明露出一臉替他著想的神色來,說:“等下媒婆柳三娘就來了,唐人是什么人?你這個茶莊是不是不想開了?你把那么漂亮的女兒嫁個伙計,你虧不虧啊?依云跟了巡撫人,就是一步登天了,將來扶了正,封個誥命夫人都是可能的事,好過賣一輩子的茶葉是不是?”
這一下就說到崔友貴的痛處了,把依云許配給陸振新那年,女兒還是黃黃瘦瘦的,哪知道她女十八變,變得這么漂亮,還這么聰慧呢?
還沒容崔友貴和夫人想明白,柳三娘就帶著豐厚的聘禮來了,一盤盤的元寶,一匹匹的綢緞,錦繡燦爛,晃得人眼花繚亂。
等到弄明白原,陸振新臉上是青一陣白一陣,趁著人亂就悄悄走了,他覺得自己是沒臉再在這兒呆了。他的對手是巡撫人,他完全沒有一點能力去抗爭。
依云關了閨房的門,要死要活地剛喊了幾句,就被崔夫人唬住了,她勸道:“依云,我們的茶莊和身家性命可都在你身上啊!你還是從了唐人吧,人家是巡撫,我們是生意人家,高攀了呢。”
“早說過不要叫我出來表演茶道了,你們就是不聽!我不是小孩子了,你們為了吸引人氣,不惜讓我拋頭露面,這下可好,惹出麻煩來了,就叫我一個人扛著!”依云憤憤地說。
晚上,眾人點收完聘禮,依云的情緒也漸漸平復下來,五天以后就要出嫁,必須把茶室的所有東西都清點一下。這一清點,才發現出了事,茶室里兩個裝滿霧里青的青花瓷瓶都不見了,不說茶葉貴不貴,就是那兩個瓷瓶也逝董。一個是明弘治民窯出產的青花花卉蒜頭瓶,一個是明成化民窯出產的青花嬰戲圖瓶。
“茶室只有自家人有鑰匙,八成是陸振新偷走了!他知道斗不過巡撫,就趁亂卷起寶貝走人!”崔友貴本來還有點同情陸振新,這下就只有恨了。
依云冷笑道:“那兩個青花瓷瓶原是他給我們家的訂婚聘禮,如今我們負了人家,他拿走東西也是應當的。說來還得感謝他,不是他,我們還不知道霧里青包上錫紙放到青花瓷瓶里保管最相宜。”
5、黃才驅鬼民間故事
臘月十八這天,椴樹溝的黃才一夜沒回家。第二天天剛蒙蒙亮,他不知從哪兒滾了回來,到家就把自家的黑狗吊在了棗樹上,狗嗷嗷叫,四腿亂蹬。
老婆一看嚇壞了,這是中什么邪了!她趕快跑過去摸摸黃才的頭,說:“咦,沒發燒呀!黃才你這是咋的了?你可別嚇唬我!”
黃才一瞪眼睛說:“少給我瞎嗦!你去一趟志一家,把他家的那只白公雞買來,不管多少錢。”老婆深知丈夫的驢脾氣,嘟囔了幾句就去了。
只一袋煙的工夫,黃才的老婆就與黃志一進院了。黃才和黃志一是叔侄關系,年齡相同,從小一起長的,關系密切。進院一看,黃才已將狗的四肢挑開,正用盆子接狗血呢。黃志一故意說:“喂,二叔,你見誰家勒狗要狗血呀?快扔掉。”說著彎腰就去拿盆。黃才急忙按住說:“別動!我就喜歡吃狗血,你管得著嗎?喂!我要你家的白公雞,你咋沒拿來?”
黃志一打趣地說:“我那只雞呀,打鳴好聽著呢,多少錢我都不舍得賣。”
“你個兔崽子,還了你了!你賣也得賣,不賣也得賣。今晚二叔請你喝燒酒吃狗肉還不行?”
黃志一呵呵笑了笑說:“這還差不多,墨雞就白送二叔了。”他把黃才拉到一邊說:“二叔,這是咋回事?黑狗白雞,怪人的。”
黃才說:“沒什么,想吃了唄。”
“二叔,我可是你的親侄,家里有啥事不能瞞著我呀!我們都是四十多歲的人了,誰還不知黑狗白雞血是避邪的。”
黃才嘆息一聲,才說出了原由。昨天黃才出外辦事回來,村里的趙三蔫拉住了他,趙三蔫經常給人家看陰陽宅,還會給死人扎紙人紙馬。他說:“黃才呀,今晚一定到我家來一趟,我給你拾掇拾掇,要不你家可要出事了!”趙三蔫故作神秘地說。
黃才一聽,心里就咯噔一下。居家過日子就怕攤上禍事,黃才擱心里裝著,沒對老婆講,提心吊膽地挨到天黑就來到趙三蔫家。趙三蔫正在熱炕頭上,捏著個小酒盅喝酒呢,面前的火盆上架著一只沙鍋,燉著雞,咕嘟咕嘟開著小鍋兒,滿屋子都彌漫著肉香。黃才說:“嗬!三叔,好自在呀!”
趙三蔫得意地嘿嘿一笑說:“,這不是楊臺子的楊二愣死了嗎,我給扎的紙馬,凈宅的雞就歸我這陰陽先生了。晚上沒事燉了喝兩盅。來,陪三叔整兩盅。”
黃才說:“不了,我剛撂下飯碗就來的,飽著呢。”
趙三蔫一仰脖灌進一盅酒,說:“那就不客套了,你坐著啊,哎,老太婆,把煙笸籮拿過來,讓二侄兒卷著。”
趙三蔫的酒喝得挺綿長,嘖兒咂兒地喝得真叫香。黃才卷三根喇叭筒都抽完了,趙三蔫的酒還喝在勁頭上。黃才心里有事,等著干著急,他又卷了一根煙抽完。這時趙三蔫才打著酒嗝兒撂下了酒盅。黃才見趙三蔫喝完了,說:“三叔,我的事……”
趙三蔫用笤帚篾兒剔著牙,嗝聲連連地抬頭看看電子鐘說:“還得等一會兒,到九點半才能見分曉。”
又等了好一會兒,趙三蔫才邊下地穿鞋邊說:“時辰到了,你跟我來。”趙三蔫說著起身到西側屋舀了半瓢玉米粒兒。
黃才問:“三叔,拾掇這個還用玉米粒吶?”
“哪兒啊,我這不是喂肥豬嗎,肥豬喂到這時,每晚得加食,膘才上得快。要不是我每晚九點半喂豬,也就發現不了這個事兒了。”黃才隨趙三蔫來到院里的豬圈處。趙三蔫說:“你盯著下邊山彎顧家墳地。”原來黃才家在南山坡住,趙三蔫家在北山坡住,斜對過兒。
黃才眼珠子盯住顧家墳地,盯著盯著,只見從顧家墳地里起個小綠點,像是個火球,時隱時現地閃動。趙三蔫說:“看見了吧,鬼火!你接著往下看。”
只見“鬼火”一直向東飄來,飄到黃才家的門口才消失。把個黃才嚇得三魂走了兩魂,直愣愣地半天說不出話來。趙三蔫說:“這下看清楚了吧?”
黃才失魂落魄地說:“三叔,這是咋回事呀!莫非是我家要鬧鬼?”
趙三蔫說:“這還用問嗎,那蝕命鬼,要是不早點想辦法,到不了小年你家就得出喪事。平時咱爺兒倆處得不錯,我才告訴你。”
黃才驚懼地說:“三叔!有辦法破嗎?”
趙三蔫唏噓著說:“這,辦法倒是有,可人生禍福都是天意呀,這逆天而行對我自身的損害可就了。”
黃才“撲通”一聲跪在了趙三蔫的腳下,幾乎帶著哭腔說:“三叔呀!救救我們吧!只要您救我全家平安無事,我們一家人報答您一輩子!”
趙三蔫伸手扶起黃才說:“快起來,快起來。這是干啥呀!三叔能眼睜睜地見死不救?只是入我們這行的,陰魂野鬼也是惹不起的,得罪了輕則損壽,重則殃及性命!,為了你,三叔豁出去了!可是這……這俗話說,財去人安,你還得破點財才能免災,這是有講究的。”
“我的好三叔!您只要救了我家,破多少財都行。您就說吧。”
趙三蔫伸出巴掌,上下翻了一下說:“你至少得破這個數才行。”
“一百塊?”
趙三蔫笑了笑:“不,一千塊還多么?這是你黃才,換別人五千我都不觸這種霉頭,實話跟你說,我管這種事,至少要損去兩三年的陽壽!”
“那是,三叔,您就說是咋個破法吧,錢是少不了您的。”
趙三蔫閉著眼睛子丑寅卯地掐了半天的手指頭,說:“巧了!明天就是好日子,你就準備黑狗血和白雞血,這兩樣東西避邪,鬼怪怕這東西,我再給你畫道護身符和驅鬼符,護身符戴在身上,驅鬼符燒化在血盆里。”他說著就沖老伴喊,“老太婆,把朱砂筆和黃表紙拿來。”
老伴兒把筆和紙放在炕桌上。趙三蔫鋪好紙,拿起筆,口中念念有詞,不一會兒就把符畫好了。他把其中一道疊得方方正正裝進黃才的上衣口袋里,把另一張遞到黃才的手里,說:“這道燒化在血盆里,明天夜里你在自家門口外,找個墻角處等著,等到鬼火一到,你就把血潑上去,轉頭就往回跑,一百步內不得回頭。這樣,鬼不現出原形也得嚇跑,就再也不敢來了。”
黃才聽得頭皮發麻,連家都不敢回了,在趙三蔫家住了一夜,天亮才回家。
黃志一聽完黃才的述說后,也是驚詫不已:“二叔,這事還真是意不得,寧可信其有,不可信其無。”說著轉身走了,不一會兒就把白公雞抱來了。
狗血雞血準備齊了,黃才說:“志一,夜里你還得給我做伴,你還不知道我膽小。”
到了晚上,黃才和黃志一吃完狗肉喝完燒酒,時間也就到了。二人下炕把趙三蔫畫的符用火點著化在血盆里,黃才端著血盆在前面走,黃志一緊跟在后邊,就在離家門口不遠的墻拐角處停了下來,不一會兒,我的媽耶!鬼火真的又從顧家的墳地起來了!一直向這邊飄來,越來越近。黃志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,牙打著架說:“還真有這回事呀!”
黃才嚇得渾身哆嗦,黃志一顫聲說:“二……二叔,你不要怕,你……你身上有……有符。”說完轉身溜進了黃才家。
說時遲那時快,鬼火已到跟前了,不僅綠光更亮,而且白忽拉的鬼影都看見了。黃才一咬牙,舉起血盆,照準鬼火一下子潑了過去。只聽“媽呀”一聲,鬼影“咕咚”倒地。
黃才潑完,撒腿往回跑。到屋里嚇得說不出話來,全身直篩糠。
過了好小會兒,只聽外面有“咚咚”撞門的聲音,嚇得黃才和黃志一臉都白了。黃才的老婆說:“快開門去,是小英子回來了。”
黃才乍著膽子,先打開院子里的燈,輕輕打開門一看,驚得叫一聲:“媽呀!”就往屋里跑。
只見一個披頭散發,一身白,渾身是血的“鬼”闖進了院子,沒到屋門口就倒下了。
老婆出去一看,吃一驚“哎呀!我的閨女呀,咋這樣了!”也不管血不血的抱在懷里搖晃著說,“小英子,小英子!快醒醒,快醒醒啊!”小英子雙目緊閉,不省人事。
黃才一聽是自己的女兒,慌忙走上前說:“閨女,怎么會是你呀!”
老婆哭哭啼啼地說:“死鬼都是你迷信闖的禍,趙三蔫的鬼話你也信!世上哪有什么鬼神!告訴你!閨女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就把你和趙三蔫告到法庭上去!還傻站著干啥?還不快去給她舅舅打電話,開車送醫院吶!”
黃才驅鬼怎么把自己的女兒送進了醫院呢?原來他的女兒小英子前年考上了學,在一所外國語學院學習,放寒假回家。開磚窯的舅舅希望自己的女兒也能考上學,就求小英子在假期給即將高考的小表妹補習外語,就算請家教,答應一假期給小英子一千元的酬勞。小英子巴不得假期掙點外快,就答應下來了。她每天吃完晚飯后就到舅舅家輔導小表妹功課,到九點半準時回家。從舅舅家出來有一里多的路,還要路過山彎處的顧家墳地,一個小姑娘家心里能不發毛?她聽說同學送給她的那只雞蛋小的螢石掛墜能避邪,于是就掛在脖子上壯膽。沒想到因為這,被父親當頭一盆血給潑了,差點沒嚇死!
舉報/反饋